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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(第4/5页)
时多,而他们的视界是明朗的。境随情移,一切都是兴奋的、可喜的。 因此,张出尘和她的伙伴们,不免松弛了警觉。她虽带着虬髯客相赠的那把小刀,却从未想到有需要用它的时候。半路中,虽也向过往行人打听过前途的情况,说有官军,却未深究,她相信凭她的机智,足以应付官军的留难。 迤逦行去,路程将半,平安无事。 第二天中午,来到一处隘口,孤峰插天,阻住去路,沿山右转,路面却反而宽了,但只有一半可以通行,另一半设着满布棘枝的拒马,有七八个官兵在那里盘查行人。 张出尘不慌不忙地到拒马前面下了马,退后一步,将马缰交了给她的伙伴,从从容容地走上前去。 为首的官军,向她打量了一眼,问道: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 “在家读书。”她尽量学着男人的粗嗓音回答。 “从哪里来?到哪里去?” “从襄阳来,到长安去探亲。” “噢。”那官军吩咐部下,“搜搜他身上!” 一听这话,张出尘急得心头乱跳,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,同时用手护着胸前。 这是女人的动作。那官军仔细又看了看她,顿时浮现了轻薄的笑容:“怎么回事?你胸前揣着两个‘馍’,怕掉了下来,是不是?” 七八个官兵哄然大笑。 张出尘又羞又气,但还是忍住了,一拉帽子,露出满头又黑又亮的长发,羞涩地强笑道:“军爷,请你体恤我一介女流,这兵荒马乱的时候,行路不便,不得已换了男装,高高手让我过去吧。” “不行,公事公办!”说着,就要伸手来拉她。 张出尘大怒,退后一步,厉声喝道:“住手!”随即一探腰际,亮出了那把小刀。 “噢!”官军气急败坏地说,“这娘们儿真泼,还带着凶器,定是个奸细。” 这罪名她可当不起,收起刀,换了和缓的脸色:“军爷别冤枉我!一把防身的小刀,是专为对付那些坏人用的。” “照你说,我们也是坏人?” 这明明是故意刁难,她忍着气分辩:“我绝没有这意思。军爷,你误会了。” “误会?”官军逼上一步,冷笑道,“看你这样子,妖里妖气的,不是个好人,说不定就是太原的奸细。” 张出尘心里好笑,脸上不知不觉地露了出来。 “你还笑!说你奸细你不怕,定有原因。好了,我们也不碰你的身子,你乖乖地跟着去见我们的长官。” 听到这话,她反而不怕了,真是真,假是假,一定可以弄个清楚,便即答道:“好吧,我见你们的长官。” 那官军便即把她带到一座营帐之中。四名伙伴仍在拒马前面等候。 好久,一声咳嗽,从后帐出来一个中年人,穿着便服,拱拱手说道:“李嫂子,幸会,幸会。” 张出尘大惊,“是你!” “李嫂子不认识我了吧?” “怎会不认识,你是刘先生?” “是。刘文静。” 这在张出尘是太意外了!她没有想到在这里无意邂逅刘文静——不!不是无意邂逅,她立刻发觉:山西起义,与官军处在敌对的地位,怎会跑到这函谷道中来担任警戒的任务?显然地,那是有意把部队开过河来,却又并未听说占何城镇,只断这道路,则目的是对付潼关的变局,可想而知。 张出尘警觉到事态严重,立即集中思虑,全力应付。在表面上,她保持着镇静,很客气地笑道:“刘先生一向可好?” “本来倒还好,这两天不好了。” 这明明是指潼关易帜。张出尘听他这样说法,越发了解他不怀好意,便笑笑不答,要听他再说些什么。 “嫂子想必是到潼关去看药师兄吧?”刘文静问。 “是的。”她坦然承认。 “路上不好走,我派人护送你去。” “多谢,多谢。”她倒有些奇怪了,刘文静似乎不如传说中那样喜欢耍手腕。 可是她对他的好印象,立即被破灭了,刘文静紧接着又说:“不过,我想劳动嫂子到河东走一趟,世民想见一见嫂子。” “噢——”张出尘慢吞吞地应了一声,心里在盘算,能不去还是不去的为妙,于是推辞道,“等下一次吧。我到潼关看一看药师就要回去的,回程中一定绕道到河东去看李二公子。” “还是请嫂子先劳驾一趟!最多耽误一天的工夫。”刘文静停了一下,又说,“老实奉告,是世民特为派我来迎接嫂子的,他有句话,要托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