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谪仙 第19节 (第2/4页)
” 焦尾长松一口气,殷勤应下:“是。” 焦尾去外面请裴纪安进屋。裴纪安进门?,见屋内清静整洁,无香无尘,顾明恪坐在屏风后,静静翻看卷轴。 裴纪安走到?书房,掀衣坐在案后,问:“表兄,这么晚了,你?还在看书?” 顾明恪淡淡应了一声:“虽?没多少东西,但?月底要科考,总要看一下。” 裴纪安顿了一会,轻轻问:“表兄,你?当真打算考明法科?” 顾明恪提笔润墨,静静扫了裴纪安一眼:“自??。既?答应了,岂有食言的道理?” 裴纪安抿着唇,沉声问:“表兄,你?为何要答应?你?若是想做官,父亲可以为你?举荐,朝中有的是清贵之地。你?为何要接受天后的门?路,去大?理寺呢?” 顾明恪本来不想回答这类问题,他想做什么,为什么要给别人解释。但?是等听?到?最后一句,他不由抬眼,平静地注视着裴纪安:“大?理寺怎么了?” 裴纪安以为顾明恪不明白这些朝廷机构的职责,特意解释道:“大?理寺是主管刑狱的地方,不光要核查各州道卷宗,处理疑难杂案,还要审问犯人,捉拿罪犯,有些时候还要亲去案发之地勘察。大?理寺又苦又累,不易升迁,并非君子清贵之所。表兄若是有意从仕,不如换一个?地方释褐。” 裴纪安所说和他在会典中查到?的别无二致,所以顾明恪对这个?朝代?的理解并没有出错。顾明恪收回视线,继续看自?己手中的律疏:“我知道。大?理寺尚可,就这里?吧。” 裴纪安眉头皱得越发紧,他本以为顾明恪能听?进去劝告,没想到?,他依?执迷不悟。裴纪安叹了口气,干脆挑明了说道:“表兄,你?尚未接触官场,不明白官场深浅。有些事情不是你?想象的那样,大?理寺劳累不说,还要常年接触各种枉死之人,对身体很不好。表兄你?本就虚弱,不适合再?去这种地方。” 顾明恪自??明白一个?主管刑狱的地方会是什么模样,人间炼狱再?可怕,也不会比得过天牢。顾明恪抓过那么多人,早就习惯了被人诅咒、怨恨、怒骂,裴纪安所说的这些,在顾明恪看来实在不值一提。 人心皆自?私,不严惩无以正公理。这个?坏人总要有人做,其他人不愿,那就让顾明恪来吧。 顾明恪继续写字,眉目沉稳,毫无波动。裴纪安见说不动,只能暂时搁置。不撞南墙不回头,既?顾明恪不信,那就让他去大?理寺碰碰壁吧。 等他吃了苦头,就知道裴纪安的话有多在理了。 裴纪安说完后,两个?人谁都没有开口,一时屋中静极。顾明恪的笔尖划过宣纸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,裴纪安看了一会,低声道:“表兄,我知道这些话你?不乐意听?,但?为了你?的身家性命,我不得不说下去。天后和李朝歌确实是条捷径,但?是,这两人不可碰。这对母女俱是反复无常之人,爱之欲其生,恶之欲其死,最是信不过。表兄,你?一定?要忍住诱惑,不要接受天后的招揽,尤其小心李朝歌。” 顾明恪忍了许久,但?是裴纪安始终不走,废话还一茬接着一茬,顾明恪终于忍无可忍,抬眸道:“我从未动心过。该小心的,是你?。” 裴纪安顿了一下,当即矢口否认:“怎么可能!我对她退避三舍,怎么会和她有联系?” 顾明恪目光无喜无悲,了?又淡漠地注视着裴纪安。他都没有说名字,裴纪安便忙不迭否认。 情爱一事如清水之鱼,一目了?,当事人自?己却看不穿。 顾明恪低头整理笔迹,问:“你?还有什么事吗?” 裴纪安梗住,他顿了一会,实在想不到?任何理由,只能缓缓摇头:“暂无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顾明恪很直白地示意,“我另有事情,无暇陪你?打发时间,劳烦表弟改日再?来。” 顾明恪明明白白送说了逐客令,裴纪安只能起身,道:“是我冒昧,叨扰表兄了。不敢打扰表兄修习,我先行告退。” 顾明恪眼风不动,微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