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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 (第2/2页)
像磁石一样紧紧地落在她身旁的凌曜身上,时不时抛去魅惑的眼色。 “找我有事?”乔兮纳闷。 这白汀然怎么回事,是被睫毛膏糊了眼吗? 白汀然特意用嗓子捏出一副温婉如莺啼的声音:“赵锋老师那边忙着给村民发烟火棒,你也去帮他个忙吧!” 这是你平常的声音吗? 乔兮搓了搓手臂上被惊出的鸡皮疙瘩,又望了眼海滩边忙碌的那个身影。嗯,赵锋老师平常任劳任怨的,她确实该去帮忙。 她唤上旁边的景瑶。走了几步后,突然想起什么,回头看了眼身后被落下的“统计图”。 凌曜板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地看着远方,而白汀然正迈着猫步,摇曳着身姿一步步地凑近他。 乔兮立刻脑补出了唐僧被盘丝洞小妖精缠上的画面。 不过乔兮一点也不担心“统计图”会吃亏。毕竟他可不是只会“阿弥陀佛”的和尚,这人骚操作可六了,分分钟让人怀疑人生。 不过,乔兮忙着发烟火棒,无暇顾及身后两人发生了什么事。 白汀然借着头发的阻挡,将手摸上后颈,解开了项链的扣子,用那矫揉造作的嗓音惊呼出来:“哎呀,我的项链掉了!” 她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盯着身旁的男人:“这项链对我很重要,是我妈妈的遗物,我珍藏了好多年。先生,可以帮我一起找找嘛?” 等到两人一起蹲在沙滩上找项链的时候,她就可以露出引以为傲的事业线了。而且还可以“不经意”碰头对上视线,制造一见钟情的戏码。 白汀然把接下来的流程盘算的好好的,甚至都想好待会儿开房的酒店了,谁知对面的人只冷冷回了一句:“不好意思,我是盲人。” 嗯?居然是盲人吗? 白汀然看着他毫无焦距的眼神,又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,姑且信了他的回答。 “乔兮真是的,明知道你是盲人,居然还把你一个人丢这儿。”话锋一转,用通情达理的语调继续:“不过你不要怪她,她平时就这样。要不,我扶你去旁边的椅子上坐坐吧!” 说完,想用手去挽上他结实的臂膀。 凌曜往后退了两步,一点也不愿沾上这人的味道。脸部严肃,声音冷冽:“对不起,我对雌性动物过敏。” “你刚刚不是还和乔兮……”白汀然话没说完,忽然意识他刚刚用的是“动物”一词,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,“你说谁是动物?” 凌曜偏过头看她,眉眼之间写满了嫌弃:“全身散发着一股‘我要□□’的味道,不是动物是什么?” “春天已经过了,还这样急不可耐,是发育迟缓还是反射弧长?”他顿了一下,装出恍然大悟的神色:“还是说,你是单细胞生物,没有反射弧?” 白汀然在眼中挤出几滴眼泪。她放大了音量,企图引来过路人驻足观望,来达到舆论效果:“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!不帮忙就不帮忙嘛!” 那声哭腔确实有用,两人周身不知不觉站了一圈围观的人。 凌曜淡淡地瞥了一眼落在沙滩上的项链,平滑的棱面闪着刺眼的光:“这条项链是今年春季的新款,可你却说珍藏了好多年,你妈穿越了?还是说你根本没妈,是个孤儿?” “果然,比起穿越,还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吧!” 白汀然气得脸色涨红,说话的声音都带了点颤抖:“你刚刚不是说你是盲人吗?” 凌曜轻描淡写道:“你的长相穿着太辣眼睛了,眼睛刚刚确实罢工了,盯着远处帆船的破布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” 周围的人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大致就是卖弄风骚、勾引未遂的桥段,看待白汀然的眼神多了些别的颜色。 白汀然听着周围的人对她的指指点点,觉得脸上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,恨不得一头扎进沙滩里。 凌曜微眯着眼睛,临走前留了一句忠告:“在利用舆论前,就要做好被唾沫淹没的准备。” 当夜幕彻底染上浓墨的色彩,一道道绚烂的金光冲上夜空,像火凤凰一样发出惊人的鸣叫,振展出斑斓的羽翼,点亮半边苍穹。 海面上空绽开的火树银花照亮了海滩上仰头观赏的人群,映出一张张灿烂的笑颜。 有人嬉笑,有人打闹,有人依偎……唯有一处落寞的身影与周围的人的欢喜格格不入。 密密匝匝的夜色描摹着他的轮廓,清冷的月光与烟火的璀璨交相辉映,在他俊朗的脸上落下光怪陆离的颜色。 他深邃如潭的眼眸中映出夜空的盛况,就像幻影一样一下子就在深不见底的潭水中消匿了。 声音、色彩、光影的轮廓……像远去的风筝,逐渐从他的观感里抽离出来,落入引力的黑洞。 而他,是像莫尔索一样的局外人。 一场不属于他的热闹——而已。 “凌曜,我这里还好多烟火棒!” 火花“呲呲”作响,微弱的光勾勒出面前女孩纯粹的笑意。 那个刚才还到处“野”的女孩举着一把烟花棒来到了他的跟前。 乔兮拧着眉,面容宜喜宜嗔:“你怎么愣愣的,一起看啊!” 记忆的匣子里飞出一只纸鹤,沐光而来。 明明是不同的面容,不同的声线,甚至……却像是跨越了时间空间的千万条线,与童年记忆中那个人叠合在一起,影影绰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