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章
目录
下一页
第九节好多渔民揭不开锅了 (第1/2页)
第九节 好多渔民揭不开锅了 这时,黄春江朝网船艄尾巴上亲昵地叫了一声: “恩娘!” 老渔妇欲张口回答,看到对面的老头子朝她瞪大双眼,两粒眼珠子比公猪的两粒卵子还圆,对着她滴血,对着她喷火。她到了嘴边的应答被吓回了肚子里。她历来顺受了几十年,今天仍无法改变。她心里暗暗着急,胸口像压了一扇石磨,特别地难受。她担心自己一口气缓不过来,会在这湖上去见阎王爷。 黄春江知道恩娘为难。 他不想再给恩娘添一丝压力。 他索性把船身靠拢去,停住双合叶,伸手抓住钩船前桨的桨桩,双脚向渔划子前头挪动;挪到船头,拿起头绳,拴在抓着的桨桩上。 然后,他爬上钩船,把爹爹的桨接过手中用力驾着,叫恩娘推几桨,掉转向,朝太白湖岸边驶去。 爹爹被“夺权”之后,仍然不动声色,躬起身子进了中舱的棚拱里,拿起短短的旱烟袋,默默地装烟,点火,吸着,两道浓烟从鼻孔中喷出,飘散在棚拱里。那举止,是如此的平静,像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。 船拢太白湖南岸,黄春江停桨住篙,湾好船,也爬进中舱,在老渔人对面坐下。 他只见老渔人双手抱膝,嘴里含着烟袋,发出“吧嗒”、“吧嗒”的声响,山羊胡子一翘一翘地抖动。 父子两个异样平静地坐在舱内,各自的心里比船棚外头的水还流,浪还高。 黄春江极力抑制着急切的心情,闸住放纵奔流的感情潮水,将涌到喉咙口的话咽回去,只深情地喊道: “老倌得!” 这充满深情的喊声,不知是没有把历崇德从沉思中惊醒,还是激得老渔人更加气恼起来。他张了张嘴,倏地闭拢去,又咬住短竹竿旱烟袋,猛吸了几口,隔了好久才轻声应道: “喜妹!” 黄春江心头一震。“喜妹”这个饱含辛酸苦楚的乳名,自从他成家以来,除了恩娘有时叫,爹爹是从来不曾叫过的啊!爹爹而今这样叫他,无异于说: 春江呀,你莫忘记过去,你莫忘记跟我摸脚坑子的那本苦情账,人要知足啊!要晓得毛主席、共产党给你的这种神仙日子啊! 老人的这种怨恨和责备,使他心里高兴极了。他觉得只要是这样,劝老人掉转船头,扬帆回春柳湖就不用多费唇舌了。 他又想,老人既然想到过去,就来个旧事重提,因势利导,帮助老人提高思想觉悟吧。他对着艄后招呼: “恩娘,您也来坐下下儿吧!” “你们父子先坐啰!” 恩娘用抹布擦着金碧晃眼、油抹水光的锁幅板子。渔人湾好船,总是忙这忙那,抹抹洗洗,上针,补网,织网,工夫没得边。 “不受敬重!喜妹叫你来坐,还啰里啰唆!” 历崇德有意将“喜妹”二字说得又重又响,像一个开花浪,撞击在黄春江的心坎上。 黄春江眼前闪现出当年爹爹恩娘给他取名喜妹的情景。 1945年4月的一天上午,黄春江和义父黄经海在春柳湖上收了渔网,载着捕得的约二十多斤鲜活鲶鱼,朝县城阳明镇北门外渔码头驾去,欲在那里卖个好价钱。 县城阳明镇人最爱吃鱼,也最会吃鱼,总结出了不同季节吃不同鱼的经验。那就是春鲶夏鲤,秋鲫冬鳊。今天父子俩捕得的全是一色的黄胡须鲶鱼,烹制清炖豆腐放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