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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节温和背后 (第1/2页)
第三十七卷 父子同心 第一节 温和背后 钩船上,历崇德张开耳朵静静地听着岸上三个人的对话,他恨不能喝令湖水与船肚子停止摩擦,以免发出声响,影响了他的听觉。湖水善解人意,自觉地安静下来,只与渔船保持着高度的亲近,没有一丝扰人的声音。 历崇德对岸上三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,内心却像湖水被大风搅动,掀起了激烈的波浪。 黄春江上船,关心地询问爹爹的身体情况,急着要送他上县医院看病。 历崇德要他先坐,说是感觉好像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。那一阵,好像阎王爷立刻要他去似的。挺过那一阵,渐渐有所好转。他对春江说: “阎王爷好像还没有对我钩簿的意思。我应该还不会伸腿。你还有爹爹喊。你娘也不会守寡,我还会陪她一段路。” 黄春江感觉爹爹病得有些蹊跷,看脸上气色不像得了大病,听声音也不像是个病人,吸烟的姿态也不像得了病的人, 黄春江与爹爹谈心,拉家常,想从中了解到爹爹装病的真正原因。可爹爹的警惕性很高,说起话来滴水不漏,让他摸不到底细。表面上,父子二人的谈话似乎自然而然,实际上却斗智斗勇,双方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细。 交谈有点信马由缰,一忽儿回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,一忽儿谈论起国家的大政方针,一忽儿又扯到打鱼摸虾上面来了,唯独不提及连改定居四个字。渐渐地话题扯到出湖的事上来了。 历崇德问: “你领队出湖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吗?” 黄春江答: “有点麻烦,不像往年那样单纯顺利。” 历崇德奉劝: “莫急。年轻人做事要小心一点。俗话讲得好,小心使得万年船。不是爹爹我说你,你做事就是太火暴了,太大胆了,弄得别的人不理解,一时跟不上。” 黄春江说: “这要看做什么事。该大胆的时候一定要大胆,该火暴的时候必须得火暴。您老人家一定还记得1952年工作组派我去长沙抓回徐铭烈的事。” 历崇德说: “那样大的事,到死的那一刻都不得忘记,我还会把它带到土眼里去。” 黄春江说: “如果我不火暴,我不大胆,渔霸徐铭烈就抓不回来。” 历崇德说: “那是的。你没有讲半个字的假话。” 此刻,父子俩面前都浮现出那时的一幕。 1952年3月份,就是复查土改漏网的阶级敌人那阵子,县工作组严组长,就是而今的县委书记严东华,要委派村代表甘先清去长沙抓回漏网脱逃的渔霸徐铭烈,主要考虑到他甘先清是打匠,有武功,如果单独遇上徐铭烈,把他制伏是很容易的事。哪知甘先清不肯去,他害怕变天了马日事变重演,他的脑壳落地。 春柳湖的人都晓得,甘先清过去仗到自己一身武功,对渔民几多凶恶,与渔霸渔主穿连裆裤,一鼻孔出气,只是看到解放军来了,假装积极混进革命队伍,当了村代表。真正要他为革命出力时,他就躲着不干了。 甘先清不去,派谁去合适呢? 严东华想到了黄春江。 春柳湖刚解放的时候,土改工作组给黄春江分了渔主徐铭谱的一间偏屋的倒笼,面积有二十几个平方米,还有一篙值得二十几元钱的流钩,还有一张小床,一个黄桶,一只花瓶,再加几个坛坛缽缽。 渔船是渔民的命根子,黄春江很想分到一条渔船,但整个春柳湖渔村只有四十条渔船,土改政策明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