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诡骨 第17节 (第2/3页)
时,怎么也得冒一冒。 他慢慢的朝后退,一直从人群中退出来,有人站在人群外面看热闹,等黄三响退出来时,这些人便像看见了瘟神,一下躲到了远处。 黄三响朝着河边走,脚步很缓,那条乌篷船越来越近,船上依然看不到一个人。黄三响走到离乌篷船大约还有十多米的时候,乌篷船船头上吊着的一盏气死风灯,突然亮了。 很昏沉的灯光,灯火如豆,却是一种沉沉的殷红色,灯罩里好像灌着一汪血水,血红的光折射出来时,刺的黄三响有些睁不开眼。 这一瞬间,黄三响陡然停下了脚步。作为一个靠打打杀杀混出来的江湖人,黄三响在过去很多年的搏杀之间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,他突然有种感觉,感觉自己再往前走一步,就会万劫不复。 他很不甘心,甚至产生过猛冲过去,看看乌篷船里面,究竟坐着何方神圣的念头。可这念头只是一晃而过,他不敢赌,也不想赌,他去年才讨的小老婆刚刚生了个儿子,黄三响有两个女儿,这个儿子,是黄家的独苗,黄三响觉得自己很没出息,年轻时的胆魄,如今好像只剩了一半儿。 他强忍着冲动,又一步一步的退了回来,直接退到了人群后,伸手拍了拍自己一个心腹,又使了个眼色。 这个心腹会意,挤过人群,走到最前头,将前面那排人手中的家伙压下去,说道:“龙头加奉例的事,之前就跟你们打过招呼,现在把奉例交了,就没事了。” 王换不言语,但心里已经生出了打算,这次多加的奉例,坚决不能交,如果交了奉例,龙头以后再加,就不可收拾了。 他是这样想的,他估摸着,阿苦也是这样想的,苦田人的每一分钱都拴在肋条上,谁想夺走,苦田人就会和谁拼命。 “好,不就是来收奉例?”阿苦突然笑了起来,坐在长条凳上,摸着自己的光头,说道:“你们先走,等会叫人去送钱。” 黄三响的人点点头,心里也松了口气,他也没想到,阿苦这一次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出钱,如此一来,等于双方各给对方一个台阶,不至于下不来台。 黄三响的人立刻走了,王换看了阿苦一眼,嘴上没说什么。 “阿弟,你一定在怨我。”阿苦叹了口气,回头指了指那十多个赤着上身的苦田人,说道:“我们苦田的人出来,一是求财,二要保命,命若没了,留着钱,似乎也没什么用。” “等你的钱再多一些,你的胆子就会更小。”王换留下一句话,转身走了,他知道,就因为刚刚劫了黄三响的货,阿苦不想冒险,至少要把这批货都变现,把钱踏踏实实的放进自己的衣兜,才能做别的打算。 他回到自己的卦摊,呆呆坐了很久很久,天亮之前,西头鬼市散去。小茶碗连着几天都没有出摊,家里不知出了什么事。小茶碗不在,便没有人来给王换送凉茶。王换舔舔嘴唇,突然有些想念凉茶的味道。 他站起身,把板屋给拆掉,等将要离开时,他无意中看见,一条乌篷船,从下游无声无息的漂到了这边。 对于十三堂的人来说,乌篷船可能是一个噩梦,但王换并不畏惧乌篷船,他只是好奇,好奇乌篷船为什么可以恰到好处的替自己解围。 抱着这个念头,王换调头走向河边,一直走到紧邻着乌篷船的地方。 乌篷船头的那盏血红的灯,已经灭了,黑漆漆的船身在暗夜中很难察觉。王换站了至少十分钟,乌篷船静悄悄的。 王换有些站不住了,他慢慢的又靠近一些,一脚踩到了浅水中,他想看看,这条船上,究竟有什么。 第30章 对答 破旧的乌篷船,就在眼前,只需蹚水走上两步,就能上船。这一刻,王换的脑子突然空荡荡的,他如同失神一般,迈步就要朝前走去。 仿佛静止在水面上的乌篷船,突然左右轻轻晃动了一下,一个披着蓑衣,戴着斗笠的人,从船里钻了出来。 这个披着蓑衣的人一出现,王换空荡荡的脑子似乎又充盈起来。他停下脚步,站在淹到大腿根的河水中,看着披蓑衣的人。 披蓑衣的人坐在船头,脑袋压的低低的,因为他头上戴着一顶斗笠,王换只能看到这人的下巴。他的下巴上长着细密的胡茬子,胡茬子一片花白,由此可见,披蓑衣的人年龄应该不小了。 “上来坐坐吧。”蓑衣翁拍了拍船头破破烂烂的船板,说道:“上来说几句话。” 王换从来都不是一个甘心听别人指派的人,可是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怎么了,蓑衣翁的话音里,仿佛充斥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。王换扒着小船,翻身跳了上去,坐在蓑衣翁的对面。 破旧的乌篷船,似乎没有什么特异之处,可就是这条船,让黄三响和血鬼那样的人都心生忌惮。王换坐在船头,嗅着眉尖河水特有的气息,使劲压着身子,想要看看蓑衣翁长的什么模样。 “你来西头鬼市,究竟想要做什么?” “我……”王换听到蓑衣翁的话,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一个劲儿的翻滚着,他说不清楚蓑衣翁究竟是何方神圣,可蓑衣翁一问,王换竟然连撒谎的念头都不复存在:“我想找一副黄金骨头。” “找到黄金骨头之后呢,又要做什么?” “找到黄金骨头之后……”王换突然顿住了,从来没有人问过他